巴克樱桃

【瑟莱】心跳频率【短篇】

点梗!交作业@波儿波 的后遗症、海崖、无风的雨。其他小伙伴点的类似光、天空之类的词,文里会涉及,大家自寻吧。这是个早前想过的梗,部分设定源自同名电影,勿考据。这可能是部科幻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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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
“莱戈拉斯,莱戈拉斯!”陶瑞尔顺着忽然停下来的莱戈拉斯的目光望过去,然后推了一下他的肩膀,“离他远点记得吗,别再看了快走啦。”

有金色长发的男孩在友人的催促下慢慢挪着步子,可目光依旧追随着那个排在队伍里的高个子男生。

“我只是好奇陶瑞尔,我只是想和他做朋友。”莱戈拉斯慢悠悠的踏上台阶。

“你的朋友已经很多了,小王子。”红头发的小女孩对着莱戈拉斯皱鼻子,“而且你和那个高频率男孩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你知道的吧,低频率男孩。”

莱戈拉斯又回过头看着那个远远站在队伍里,非常安静的人。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身体频率,他们从出生时就被确定频率,一生都不再改变。按照特殊仪器的分级,大多数人的频率在正5至负5之间,频率相同或是相似的人会更容易成为朋友。比如结为夫妻的两个人必然拥有相同的频率。

“噢陶瑞尔,我只是频率低又不是智商低,我当然知道我不能再靠近他。”莱戈拉斯走上台阶,站在栏杆后面向下面看。

九岁的莱戈拉斯是有记载以来身体频率最低的孩子,他的频率是负7。

学校把孩子们按照频率波段分成不同的班级,胸前不同颜色的徽章,是划分他们的标志。

莱戈拉斯胸前有一枚绿色的标志,那是低频率的象征。他又看了看那个高个男孩笔挺的校服上的徽章,那是红色的,代表高频率。

瑟兰迪尔,八年级的转校生,拥有史无前例的超高频率,初步测量结果为正7,他和莱戈拉斯一样,是个奇迹。

“他们究竟有什么好?”陶瑞尔托着腮帮无聊的看着楼下大厅里排队等待借阅图书的人群,“身体频率越高的人会越缺乏感情,听说那是种高频后遗症。我看那个瑟兰迪尔就像个机器人,你看他总是板着脸。”

相反频率越低的孩子拥有更加丰富的感情,这就是为什么高频率的人群更容易成为科学家或政客,而低频率者更擅长成为艺术家或者演员。

莱戈拉斯是低频率者中的佼佼者,他聪明的小脑袋瓜里比别人有更多鬼点子,虽然看起来有点毛躁,也总是出状况,但他极富好奇心,性格活泼,开朗亲切,生动的笑容总是挂在他脸上,学校里一半的女生都喜欢他。

瑟兰迪尔刚刚转学来的时候,莱戈拉斯很好奇,他上前和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英俊男生打招呼,然而还没等他们友好的握握手,莱戈拉斯就直直晕了过去。

过敏性休克,导致喉头水肿。他和这位新来的转校生拥有世上最大的频率差距,所以他们不能靠近彼此。那可能是种身体频率的碰撞,排斥,类似排异反应。

“他一定没有朋友,看起来真可怜。”莱戈拉斯叹了口气,他那过于泛滥的同情心又冒出来了。

陶瑞尔翻了个白眼,“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即使你们可以靠近彼此也不会成为朋友,你们差的太多了,就像冰与火。”

“他们跟我说我永远也不会找到和我拥有一样频率的人,我也是个异类。”莱戈拉斯垂下眼角。

红发女孩没再说话,就像她与奇力都是拥有负3频率的人,妈妈说他们以后也许会结婚,因为只有频率相同的人才可能最终成为亲密的伴侣。但是莱戈拉斯是个异类,在这个世界上没人和他有一样的频率。

但那也不代表,他就非要和一个与他有着巨大频率差距的男孩成为朋友。

莱戈拉斯站直了身体,把两只手掌圈在嘴边,在安静的图书馆大厅里大喊,“瑟兰迪尔!”

高个儿男孩闻声把目光投向莱戈拉斯,蓝眼睛里毫无波澜,他看到莱戈拉斯远远的冲他挥手,然后礼貌的轻轻点了点头。

2.
学校里的孩子们都跑到了运动场上,因为有大事件即将发生。

球场中央,瑟兰迪尔和莱戈拉斯正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对面而立。

“莱戈拉斯你快回来!”陶瑞尔急得直跳脚,她在盘算着要不要去找老师来,或者干脆叫一辆救护车。

“你好吗瑟兰迪尔。”莱戈拉斯对对面比他高了一个头的男孩微笑。

“这是问候还是寒暄。”瑟兰迪尔平板的声音低沉而极富质感,在他的世界里从来都只有对和错,问候或是寒暄。

莱戈拉斯露出可以称之为甜美的笑容,“当然是问候。”

他们慢慢向前走着,不断的拉近距离。

“我很好。”瑟兰迪尔说,目光没有离开莱戈拉斯的脸,“那就试试看吧,成为朋友。”

他们终于站在了彼此对面,相隔着一米的距离,这一次莱戈拉斯没有晕倒,只是他的心跳得飞快。

“看来这也不是太难。”莱戈拉斯抬起手腕,表盘上的秒针急切的跳动着。

晴朗的天空突然迅速被云层遮盖了,空气中流窜着潮湿的水汽,那大概只用了二十秒的时间,随后雷声隆隆传来,空气中甚至没来得及飘来一丝风。

他们固执的没有动,盯着对方的眼睛。

又是三十秒过去,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一场无风的雨瞬间浇湿了他们。

“我猜是一分钟?”莱戈拉斯依旧微笑,虽然长发狼狈的贴在脸颊上。

“是一分钟。”瑟兰迪尔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被浇的几乎睁不开眼睛。

“想离开了吗?这可有点冷。”莱戈拉斯的嘴唇有点发抖。

“我想我不想离开。”瑟兰迪尔这样说。

直到一道闪电劈开了他们身边的那棵大树,这场闹剧才被赶到的教员制止。

莱戈拉斯在那之后患了重感冒,似乎只要和瑟兰迪尔扯上关系,就没什么好结果。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瑟兰迪尔也想和他做朋友。

虽然他们不能靠近彼此,待在一起也不能超过一分钟。

刚刚打开储物柜的莱戈拉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的翘起嘴角笑起来,他吸了吸鼻子,感冒的阴霾仿佛消失不见,因为他的柜子里摆着一瓶感冒药……

3.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哪两个人不应该或者不可能在一起,那么他们一定是瑟兰迪尔和莱戈拉斯。

然而他们偏偏要成为朋友。虽然学校已经把他们写进校规,但是他们依旧固执的坚持己见。

“你好吗莱戈拉斯。”瑟兰迪尔站在学校礼堂后的长廊上和莱戈拉斯说话,他们隔着一米的距离。

莱戈拉斯露出好看的笑容,“是问候还是寒暄?”

“是寒暄。”瑟兰迪尔抬起手腕低头看了看旋转的秒针。

“那好吧,想去周末的嘉年华会吗?”莱戈拉斯抬着头弯着眼睛。

“如果那是约会,我想我会去的。”高个男孩把手背到身后,任秒针继续跳动。

“那我们说好了!”莱戈拉斯向后挪着步子,却拖拖拉拉。

走廊上的电灯闪烁了一下,然后是第二下。有一只灯泡发出了爆破般啪啪的响声,电流在他们头顶流窜。

“我想我得走了瑟兰迪尔。”

第二只灯泡也应声碎掉了。

4.
一分钟的约会里你会做些什么?隔着一米的距离问候或者寒暄,然后在惊叫声中结束约会。

“莱戈拉斯,我没有过多的感情,不会觉得难过或者开心,当我对着人们笑的时候,那只是我装出来的。”瑟兰迪尔示范性的对着莱戈拉斯扯动嘴角笑了笑。

莱戈拉斯八年级时,他依然没有放弃和瑟兰迪尔成为朋友的这个念头,他们依旧维持着一分钟的约会。不过小男孩已经长成了少年,他喜欢瑟兰迪尔,也许说那是爱情还太早,但他幼小的心里一直有个愿望,靠近那个冷冰冰的人。

这是不合乎常理的,也是不科学的。

“那你呢瑟兰迪尔,你是为什么想和我在一起?”莱戈拉斯轻轻歪着头,微笑,“你不会喜欢我,那是你觉得你应该喜欢我?”

作为世界上身体频率最高的人,瑟兰迪尔从不做错事,他不会忘记带课本,不会迟到,不以感情左右判断。理智将会占据他的全部人生,这是作为最高频率者必须付出的代价。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该喜欢你。”瑟兰迪尔面色凝重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点违和感,他的右手揣在大衣口袋里攥着拳头,他从不依靠直觉。

莱戈拉斯用更明媚的笑容回应他,然后转身在第60秒即将到来之时跑开,举起手挥舞,“那我们明天见。”


“真不知道你在高兴什么。”陶瑞尔满目愁云的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虽然她不会成为莱戈拉斯喜欢的人,但那不代表她不为他担心,“就因为他说他该喜欢你?他根本不会喜欢任何人,你是傻瓜吗。”

金发少年从台阶上跳下来,微风吹散他的发丝,“你不明白陶瑞尔,那不可解释,又非常微妙,就像,就像我们的频率产生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反应……”

陶瑞尔痛苦的捂住了眼睛,疯了,他最好的朋友一定是脑子坏了。

5.
两个疯狂的人,继续做着疯狂的事,他们继续那一分钟约会,伴随着无处不在的突发状况。

“你好吗瑟兰迪尔?”莱戈拉斯边走边向马路对面的瑟兰迪尔大喊。

他们一同去上学的方式总是别出心裁。

“是寒暄还是问候!”瑟兰迪尔也提高了声音,虽然他没圈起手掌大叫,但加速的呼吸,还是让他有点失态。

彼时的瑟兰迪尔已经进入大学,他们不常见面,偶尔会在周一清晨去车站的路上遇到,然后隔着一条宽宽的马路一起走上那么一会。

“当然是问候!”莱戈拉斯笑着看瑟兰迪尔,毛线帽子下面是那双已经越发成熟却依旧总是笑的弯弯的蓝眼睛。“哎呀……”他没看前面的路差点撞到路边的垃圾桶,然后吐着舌头对对面英俊的年轻人继续微笑。

瑟兰迪尔忽然停下来看着他,他心里刚刚有种惊跳,那只是一瞬而过,他觉得那应该是担心,或者是调笑。他觉得莱戈拉斯很可爱,就只是他觉得他应该很可爱。

“我很好,莱戈拉斯,你呢?”

“是寒暄还是问候。”

“当然是寒暄。”

他们站在马路两端,重复着看似毫无意义的对话,是啊,他们又能说些什么呢?

6.
但他们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虽然有了信件和后来的手机短信,但那些隔阂着千里的信息往来好像无法传达他们的情谊似的。

虽然他们永远也无法靠近彼此。

没人知道继纽约大停电之后的又一次大规模断电,是败瑟兰迪尔和莱戈拉斯所赐,那是次难忘的体验,他们沿着逐一泯灭的街灯疯狂的跑过逐渐漆黑的街道。那黑暗中是莱戈拉斯带着尖叫的笑声,它淹没在推开窗子的住户的咒骂声中,就像黑暗中那极其渺小的微光。

因为瑟兰迪尔在他身边,隔着一米的距离,那么近也那么远。

而当莱戈拉斯也将去往另一个城市读大学的时候,瑟兰迪尔已经成为了异常英俊沉稳的男人,莱戈拉斯一直都知道,只是每次他都没时间仔细看看他。

他们隔着候机楼的玻璃窗仔细的看着对方,三厘米厚的真空玻璃无法阻隔他们的频率,却能阻隔他们未来的脚步。

站在透明介质的两端,比站在马路的两头更遥远。

莱戈拉斯把手掌贴上冰凉的透明介质,这是他第一次面对瑟兰迪尔时没有微笑,他的眼睛有点红,垂着眼角,他张开嘴唇轻轻说,“再见了,瑟兰迪尔。”

另一只手贴上了玻璃的另一边,贴合在莱戈拉斯的手掌上,比他大了一圈的手掌,一定能牢牢的握住他。

他说,“再见了,莱戈拉斯。”

隔着玻璃相抵的手指上有轻轻的震颤和痒痒的感觉,玻璃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微微皲裂的纹路,清脆而沉闷的崩裂声真切的传到他们耳朵里。

莱戈拉斯放轻了力道,就好像是他太使劲了,要打碎这块巨大而坚硬的玻璃。

当泪水和裂纹一起滑下来,瑟兰迪尔没有松开自己按在玻璃上的手。他不会流泪,他也没感到悲伤,他的心里只是有些刺痛,像莱戈拉斯正割裂玻璃的泪水,他觉得那可能是不舍。

直到他看到莱戈拉斯仰起头,把嘴唇贴在玻璃上,轻轻贴合又很快离开,然后他看着那个男孩毅然的转身离开,走向亮白的光晕。而在他面前的只有那个悬在破裂玻璃上的吻。

7.
从未真正靠近的两个人,如今也真正的分开了。但就像众多个不可能一样,距离从来就不能阻隔他们。几页轻薄的纸张,几段简短的文字,几张绕着地球转了一圈的照片。

瑟兰迪尔不出意外的进入了研究院,他致力于研究人类的身体频率,而瑟兰迪尔想做的就是改变他。

【我在寻找改变身体频率的办法,这听起来是天方夜谭,甚至没人愿意给我的项目注资,但是我依然相信……】

【利用声波,身体频率会得到瞬间的波动,这是个突破性的好消息,但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你好吗莱戈拉斯,这次是真诚的问候……】

后来的莱戈拉斯则一直奔波在这个地球的各个角落,就像很多人猜测的那样,莱戈拉斯毕业后拥有了一个自由的职业,旅行作家。他的脚步终于能像他的心一样,去往那些未知的地方。

【这是我在匈牙利和一位玻璃艺术大师学习的技艺,虽然它看起来没什么美感,还是希望你能喜欢……】

【照片是我在马拉喀什拍的,这里有很棒的美食,你也该试试看。】

【今天我从两万米高空跳下来了……】

【我很好瑟兰迪尔,只是经常会想起你……】

8.
后来的几年,瑟兰迪尔的研究终究没有取得什么特别大的成绩,虽然他也曾登上过学术杂志,然而人们在追问他,追问这个世界上最理智的人,改变频率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改变?

陶瑞尔和奇力终究要结为伴侣,因为他们有共同的追求共同的话题,最重要的是他们有共同的身体频率。存在即真理,这是唯一的,绝对正确的。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改变它?

为了学术,为了研究,为了更好的了解人类自身,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但这个答案只有瑟兰迪尔自己知道。

莱戈拉斯这几年几乎走遍了世界上每一个角落,他成了媒体上颇具知名度的名人,这个世界上可能有一半的人都会每天翻看莱戈拉斯的网络日记和照片。他们乐于跟随这个世界最自由的人去一场冒险,任何一场冒险。


“真高兴你能来,我的朋友。”陶瑞尔拥抱了刚刚下飞机就赶来的莱戈拉斯,她把这个结实了不少的年轻人箍在怀里,眼眶竟有些湿润。

再一次的见面是在莱戈拉斯环球旅行的第三年,陶瑞尔和奇力的婚礼让老朋友们又聚在一起。

“你终究还是嫁给了那个小矮个儿,好吧,好姑娘,你会幸福的……”莱戈拉斯吸了吸鼻子,傍晚热闹的院子,让他好像又回到了学生时代的周末餐会。

陶瑞尔没有问莱戈拉斯过的好不好,或者是有没有遇到一个什么特别的人,因为她看着他那双沧桑的眼睛就知道,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稚嫩,感情过于泛滥的小男孩了。

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那个人更特别呢?

“我知道我可能自作主张了……”陶瑞尔抱着胳膊,向着花园外的抬了抬下吧,“但我觉得你会想见他。”红发的女士拍了拍莱戈拉斯的肩膀,“看好时间亲爱的,我可不想搞砸我的婚礼派对,还有替我向瑟兰迪尔先生致谢,他的声波疗法对失眠很有帮助……”

莱戈拉斯再也没有注意陶瑞尔说了些什么,因为他只能看到站在篱笆墙外面的那个男人,他穿毛呢长大衣的样子和他想象的差不多,沉稳成熟且带着自持又克制的气质在瑟兰迪尔身上尽显。他们许久未见面了,又好像他们从没分开过。

瑟兰迪尔没有动,依旧保持着他一成不变的冷漠表情,他以为他们不会再见面了,就在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中逐渐淡漠。莱戈拉斯会成为他平淡的记忆中,那唯一的亮色,然后在他生命之终留下清晰的不可磨灭的回忆。

然而当他再次见到他,他所预期的一切都没有成真。年轻的莱戈拉斯已经摆脱了少年的稚嫩与青涩,他饱受风雨洗礼的容貌依旧清秀俊美,但那其中还掺杂着坚毅与果敢。他穿旧夹克和磨起了皮的靴子,长发束于脑后,看起来活泼自由。这不合乎瑟兰迪尔缜密的预期,他的心中应毫无波澜。

“你好吗瑟兰迪尔?”莱戈拉斯走到瑟兰迪尔面前,扬起久违的微笑。

“是寒暄还是问候。”瑟兰迪尔也扯动了下嘴角,那出于他加速的心跳,和他心中罕见的颤动。

“这次是寒暄,你当然很好,我知道……”年轻人低下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二十秒已经悄然走过,“我知道,我们都很好……”

天空已经黑下来,天边残留的火烧云带着滚烫一般的颜色。

“最后一次,莱戈拉斯。”瑟兰迪尔无理的打断了年轻人的话,他以前从不会这样。

这是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在瑟兰迪尔心中萌生,而他需要在一分钟之内实现它。

“什么?什么最后一次?”年轻人探寻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最后一次见面,三天后,我会把地址发给你。”瑟兰迪尔的语速比平时快,因为天上有一颗流星划过。

面对莱戈拉斯惊讶的表情,年长的男人没有给他更多时间,“你相信我吗莱戈拉斯……”

院子里彩色的灯泡闪烁了一下,天边又一颗流星带着漂亮的尾巴坠下来。

年轻人把手揣进口袋里,抬起他好看的眉毛,“从你八年级第一次出现在学校,我就一直相信你……”


“谢天谢地莱戈拉斯,你在一分钟之内赶回来了!”陶瑞尔继续调侃好友,但没忘记给他留一块婚礼蛋糕,“我以为这次是流星雨,你不知道我多怕你们站在一起……”

莱戈拉斯毫不在意的微微笑着接过蛋糕盘子,悄悄转过头,篱笆墙外已经空无一人。

9.
瑟兰迪尔提出的见面地点,是在六百公里外的海边。这儿不是什么度假胜地,而是一片悬崖峭壁。这里人迹罕至,莱戈拉斯下车之后又徒步在林子里穿梭了大半天才到达了瑟兰迪尔说的大海尽头的海崖,陡峭的山脊外只有汹涌的潮水声隐隐传来。

年长的男人似乎是早就到了,他站在悬崖边缘,衣摆被疾风吹的猎猎作响。莱戈拉斯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踩着嶙峋的石地走了过去。

当他们终于对面而立,在海崖的最边缘,只隔着一米的距离,只要他们跨出一步就会万劫不复。风很大,天空阴沉,脚下巨大的浪花愤怒的翻滚,莱戈拉斯的鼻子被冻的红红的。

“把手表扔掉。”这是瑟兰迪尔对莱戈拉斯说的第一句话,坚定不容反抗。

“什么?”年轻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扔掉你的手表。”男人向前迈了半步,鞋底与石头之间发出粗糙的摩擦声,“我们不再需要那个了。”

这已经超过了他们的安全距离,莱戈拉斯本能的想向后退步,却固执的站住了脚,他大声说话,几乎是用喊的,“你在说什么瑟兰迪尔?你不能再向前走了!”

“你相信我吗莱戈拉斯。”男人不得不在海浪声中提高了声音,但他低沉的语气,仍然克制。

“你……”莱戈拉斯看着瑟兰迪尔可谓深情的眼神,一时无话可说,“好吧,该死的,好吧!”他一边解开手腕上的手表,他平时没有看手表的习惯,那只是他为了每次和瑟兰迪尔见面计时用的手表,慢慢的成了习惯也就一直戴着。“天呐,一定会发生海啸,我会过敏性休克,或者是心脏病,也许会是你,好吧好吧,我扔掉它了!”

那块旧手表被甩了出去,坠下峭壁不见了踪影。莱戈拉斯的眼睛因激动而泛红,他喘着气,看着又缩进了他们距离的瑟兰迪尔。

现在也许是四十五秒,或者五十五秒,莱戈拉斯不知道,因为他只听到自己过速的心跳,沉重的几乎要振裂他的胸骨,他会犯心脏病,突发心梗!

然后他看到了,瑟兰迪尔向他伸出的手。他希望瑟兰迪尔教授找到了改变身体频率的办法,不然他觉得他们今天会一起死在这里也说不定。还有变大的浪,和更狂放的风,也许一场海啸就要来临。

“没有改变频率的办法,没有。”瑟兰迪尔好像知道莱戈拉斯在想什么,他看着他震惊的眼睛,轻轻的说,抬起的手指停在莱戈拉斯的脸颊旁边。“但我想改变,我想靠近你,更靠近你。”

年轻人没有动,因为震惊不只来自瑟兰迪尔的话,那个一直自持而隐忍的甚至是冷漠的人,正把手指贴上他的脸颊。

微微的刺痛和麻酥感爬上他们的皮肤,像电流,又像小虫的啃咬,他们的呼吸都变得更快,这是种新奇的体验。

巨浪以难以想象的力量撞上山崖,仿佛天地都在震动,还有轰鸣的潮汐声。这就像一场浩大的世界末日。

莱戈拉斯忽然笑了,他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瑟兰迪尔,抬起手轻轻抚在他的手背上,“是的,我想靠近你,更靠近你。”

更多的身体接触,让莱戈拉斯有瞬间的窒息感,惊涛骇浪就在他们身边,巨浪拍打过后的水花让他们湿透了,但是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忍受身体的异样感,勇敢的靠近他。瑟兰迪尔双手捧住莱戈拉斯的脸,低下头去碰触莱戈拉斯的嘴唇,他没吻过谁,他从没想要吻过谁。在他毫无情感的人生里,他不需要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只需要理智与绝对正确。但面前这个人是个例外。

莱戈拉斯圈住男人的腰,将自己更贴近对方,疼痛来自他被搂紧的身体,还有嘴唇和口腔,他无心揣测那是不是又一次巨大频率差而产生的副作用,但是他不在乎,因为这感觉好极了。

巨浪扑上崖壁,像无情的大手要带走他们,但他们死死抱住对方,紧紧贴合着身体。风浪呼啸,但都无法撼动他们。

闭上双眼后声音变得格外清晰,而在他们脑海里的只有一些静默的画面,儿时体育场中央小小的身影,淋湿的眼睛,闪烁的灯泡下明暗交替的脸,昏暗街灯下拖在街道上的影子,破碎裂纹上的吻痕,还有流星闪光下亮白的光晕……

耳边的风啸和海潮声突然变小了,因为他们耳中渐渐只剩下一个声音,那是他们的心跳声,坚定而震撼,脉动着同样的节奏,最终合二为一,跳动着同样的频率。

莱戈拉斯从瑟兰迪尔怀里抬起头,他们现在浑身湿透,头发都狼狈的黏在脸颊上。他就像刚刚做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梦,浪潮小了下去,天空密布的云层也在逐渐散开,而最重要的是,他和瑟兰迪尔都安然无恙,而且他们还十分亲密的拥抱在一起。

这不可思议,这是个奇迹。

“这是怎么回事?”莱戈拉斯一脸不可置信,但却没放开手。

“也许这就是爱的力量?”瑟兰迪尔挑了挑眉毛,依旧紧紧的抱着他。

“噢快得了吧,你才不相信那些。”年轻人笑起来,那是劫后余生的幸福感。

“但我觉得我应该相信。”男人依旧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刚刚逃离了生与死的惊涛骇浪。

莱戈拉斯仰起头吻他,在阳光破开云层照耀下的时候,而两颗跳动的心正隔着胸腔,律动着同样的心跳频率。

要么靠近,要么一起死去,我的生命中注定无法没有你。

我相信自己,相信你,相信爱…… 

10.
新来的转校生瑟兰迪尔坐在校长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很温暖,有干燥的香甜味。

“我很抱歉瑟兰迪尔。”年迈的校长捋了捋自己灰白的胡须,“这可能不算个好消息,但你的频率是正7,迄今为止人类所检测到的最高身体频率。”校长先生有个长久的停顿,“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人……”

瑟兰迪尔专注的聆听zhang者的话,,他的心中毫无波澜,所有一切对他来说只是客观存在,于他而言仿佛没有任何差别。然而窗外忽然闪过的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从没这样过,在做一件事的时候分心。

那是个男孩,大概八九岁的样子,一头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有靓丽的色泽,他在和一个红头发的女孩说话,他抬起嘴角,那双眼睛应该是蓝色的,闪着剔透的光泽。他仰起头对着天空微微笑着,有和阳光一样明媚的笑容。

“但你可能注定无法爱上另一个人……”老校长的话传到他耳朵里,但又很快远去。

因为他的心里忽然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伴随而来的是清晰而有力的心跳声……


尾声:

“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你们能这样坐在我面前。”陶瑞尔把沙拉碗放在格子桌布上,看着餐桌对面粘糊糊靠在一起的瑟兰迪尔和莱戈拉斯。

夕阳在他们身后不舍得沉下去,把这两个俊美的男人勾画的无与伦比,院子里盛开的花朵飘来馨香。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那次海边的疯狂举动后他们的身体频率竟然神奇般的不再排斥对方,经检测他们的身体频率没有丝毫改变,而一种特殊的心跳频率平衡了他们相差巨大的身体频率。也许因为某种荷尔蒙或者多巴胺,或者是产生了另一种后遗症,又或者真的就是爱情的力量,这不可思议也有待科学论证。

那么作为这个世界奇迹的当事人,瑟兰迪尔教授或许可以在不久的未来给世人一个伟大的解释。但谁又在乎那些呢,重要的是他们可以真正的在一起了。

“别怀疑陶瑞尔,就像你和奇力的爱一样真实,我们真的在一起了。”莱戈拉斯眨眨眼睛,更亲密的把自己陷在瑟兰迪尔怀里,脸上洋溢的幸福感让陶瑞尔都觉得嫉妒。

瑟兰迪尔依旧冷冰冰的,但他从不吝惜对莱戈拉斯的爱,他低下头轻吻年轻人光洁的额头。

但就在他的嘴唇碰触上肌肤的时候,桌上的一瓶啤酒突然砰的一声碎了,酒液裹着白沫翻涌出来,流到桌布上很快晕染开来。

奇力从屋子里跑出来询问发生了什么,而陶瑞尔愣在一边发不出声音。莱戈拉斯和瑟兰迪尔僵直了身体,看着桌子上碎裂的玻璃碎片。一种诡异的气氛在无声的蔓延。

“那个……对不起。”一个怯懦的声音从花圃边传过来,一个小男孩从篱笆墙边爬出来,低着头抹着脏掉的脸蛋,“我不是故意扔石子的……”

那是奇力和陶瑞尔刚满三岁的儿子,调皮捣蛋的小可爱。

“上帝保佑,你这个小坏蛋!”陶瑞尔气急败坏的瞪着眼睛,来不及放下勺子就冲了过去,“你要把我们吓死吗……”

奇力抱歉的笑了笑,跑过去准备营救他可怜的小儿子。

而坐在桌边的两个男人只是转过头看着彼此,他们一个眼中带笑一个流露深情,然后凑过去亲吻对方的嘴唇。


“瑟兰,是你的情感在爱我,还是你的理智觉得你应该爱我。”莱戈拉斯埋在瑟兰迪尔怀里,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

男人抬起嘴角,“那都不再重要,因为是我的心在爱你……”


那都不再重要,即使我们隔着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即使我们是这世界上最不该相爱的两个人。

那都不再重要,无论那爱源于情感,还是客观存在。

那都不再重要,因为爱发自内心的深处,忠于心跳的频率……


End.


无万字,不成文。这可能是个经不起考据的故事,就当它是部科幻片吧。如果连自然的力量都无法阻止他们在一起,那么就请相信爱吧!瑟莱是能满足我一切AU之梦的cp,希望你们不会觉得违和。如果我没有写你的点梗,那一定是我的文力有限,你们点的词都很棒,点梗文还没有结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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