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樱桃

去年情人节我们去了巴黎，今年去哪里呢？情人节除了玫瑰还有…… 没什么意思啦，就是个大糖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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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情人节，属于爱人，玫瑰，还有巧克力……
 
瑟兰迪尔是在二月十三日清晨抵达Bruges（布鲁日）的，这里是比利时西北部的一座小城镇。栈桥教堂，塔楼围墙，蜿蜒的河流和极具年代感的宗教建筑。它甚至缺失了一切现代工业的痕迹，仿佛带人回到了久远的中世纪年代。
 
他是在紧张的行程中挤出一天时间探访这座充斥着复古风潮的古老城市的。因为，米开朗基罗。
 
瑟兰迪尔手里拿着一张地图，像无数慕名而来的游客那样穿梭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这些道路错综复杂方位难辨。在清冷的街道上第三次经过同一家店铺的时候，他决定寻求帮助。
 
他推开一家店铺的大门，立即被店内暖融融的味道呛的差点喘不过气，就像饥寒交迫的旅人终于找到了温暖的家。那里有温热的壁炉，可口的茶点，或者还有香气扑鼻的巧克力。
 
是的，这是家巧克力店，作为最著名的巧克力之乡，Bruges当然不会缺少巧克力店。瑟兰迪尔才不会承认他是被香味吸引而来，但他根本不喜欢甜食，也不太喜欢巧克力。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礼貌的声音如同这间古旧的店铺一样，亲切。
 
然后瑟兰迪尔看到了声音的主人，一个有浅金色长发的年轻人正把托盘上的巧克力放到架子上。店铺刚刚开门，没有客人，年轻人正笑容真诚的向他问候。
 
瑟兰迪尔忽然有些局促，因为他并不是来购买巧克力的。“抱歉，我只是想问路。”
 
年轻人放下手中的活，从玲琅的巧克力中慢慢走过来，眼中有种不可思议的神情，“您是……瑟兰迪尔先生？瑟兰迪尔教授，真的是您？！”
 
被点名的男人，愣在那里有皱起眉毛，并在紧急搜索记忆之后表示，他对这个男孩没有什么印象。
 
“这的确是我的名字，请问我们认识吗？”
 
“米开朗基罗！罗马皇家艺术学院的公开讲座。您真的来看米开朗基罗的圣母像了吗？”年轻人蓝色的眼睛里闪着晶莹剔透的光。
 
“你是那个擅自提问的交换生？”瑟兰迪尔恍然大悟。
 
年轻人愉快的点着头，就如同一年前在那间课堂里一样。
 
“终于有机会做自我介绍了，教授，我叫莱戈拉斯。”
 
一年前，莱戈拉斯作为弗兰德艺术学院的交换生去往意大利艺术的最高学府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学习。他有幸参加了一次由瑟兰迪尔主讲的公开讲座。瑟兰迪尔是皇家学院的艺术史客座教授，他是画家，雕塑家，艺术家，在罗马甚至世界范围享有很高的声誉。
 
莱戈拉斯并不是他的崇拜者，但是能与大师面对面，对于一个艺术系的学生来说也是非常幸运的事。于是当他坐在那间有几百年历史的圆形礼堂里听瑟兰迪尔的关于米开朗基罗的讲座时，还是相当激动的。
 
所以过于亢奋的小孩，在主讲人的一个观点结束后，相当不礼貌的举起了手并迫不及待的提问。
 
“米开朗基罗一生都在孤独中奋战，您认为这与他的成就有关系吗？您说您看过所有米开朗基罗的作品，请问Bruges的圣母雕像呢？”
 
鲁莽的交换生问完了问题才发现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他，他非常抱歉的放下了手并缩了缩脖子。教授的目光也注视着他，那里没有恼怒或者责备。
 
“那是米开朗基罗的早期作品，也是他唯一流落在外的雕塑作品。”男人沉稳的声音在阔大的礼堂里回荡，莱戈拉斯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起来。
 
“谢谢你的提议，我会去看的。”
 
教授继续他被打断的论段，最终也没有回答莱戈拉斯的问题，但最后的话还是让年轻人愉快的点着头，因为那座教授没有看过的圣母雕像就在他的家乡。
 
不过很可惜，后来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教授先生就离开了罗马。而他与瑟兰迪尔的短暂交集就像初夏夜晚偶然划过天际的一颗流星，奇妙的缘分，但转瞬即逝。
 
莱戈拉斯并没有在意，回到家乡继续他的学业。直到今天他又意外地见到了那颗流星，不可思议的巧合。
 
“这是我祖父的店，这条街上最老的巧克力店，我假期会回来帮忙。”莱戈拉斯把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放到小桌上，那张地图的旁边。
 
“谢谢，不过很遗憾，也许是我的方向感出了问题。”教授先生挑了挑眉毛以表示他些许的无奈，“我还没有找到那座教堂。”
 
年轻人弯着眼睛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抱歉，我是说这里的路牌的确很糟糕。”莱戈拉斯扯下腰间的白色围裙，翻下衬衫袖口，“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亲自带您去。”
 
二月的比利时还飘着凉凉的寒意，天空有薄薄的云，看不见太阳，猜不出心情，普通的日子。
 
莱戈拉斯穿了保暖的厚夹克走在狭窄的石子路上，而身边的穿着黑色毛呢大衣的男人，终于收起来那张如同迷宫一般的地图。
 
他们走过或大或小的石桥，穿梭在老城区的狭长街道上，瑟兰迪尔觉得自己可能走进了某个童话故事或者史诗级著作。这些建筑完好的保留了古老的风貌和气质，渗透了中世纪特有的古典与沧桑。莱戈拉斯轻车熟路，并不时的向教授先生介绍他们路过的特色建筑，比如这座修道院有多么悠久的历史，那座石桥上镌刻着几个世纪的风霜。
 
那些尖塔和墙壁上的痕迹，都是无声的诉说。
 
他们走过一条只能通过一人的小窄巷子，转弯后终于来到了圣母教堂。典型的哥特式建筑，钟楼和尖顶，教堂内部的装饰十分独特，全部用雕像装饰的礼拜堂，肃穆而极富精致感。
 
他们在米开朗基罗的作品前驻足，被高阔天穹的壁画夺取了所有注意力。
 
“我来过很多次了，不过每次还会心生敬畏。”莱戈拉斯看着那座白色的雕像，眼中仿佛映着圣子之光。
 
“非常庆幸我可以来这里。”瑟兰迪尔转过头看着莱戈拉斯，“谢谢你带我来。”
 
这也许是米开朗基罗不甚出名的作品，被深藏于小街巷后的教堂里，但这就是对人类最平凡最庄严的颂歌。他感受到了，他们都感受到了。
 
莱戈拉斯带着瑟兰迪尔登上了教堂366级台阶，这里是全城最高的塔楼，可以俯瞰整个城区。薄雾笼罩下的街景跃然眼前，红色的砖瓦尖尖的房顶，他们就像穿越了漫长的岁月。耳边是冷风的呼声，微喘的气息让他们心跳加速。
 
瑟兰迪尔觉得这比他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美妙。
 
走出教堂，重新站在繁杂的街市上，他们回归尘世。
 
瑟兰迪尔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我还有些时间，不知道可不可以……”
 
莱戈拉斯的鼻子红红的，他转头冲瑟兰迪尔俏皮的笑笑，“这里不光有米开朗基罗，还有47家巧克力店，果仁糖，热可可和啤酒，想去试试吗？”
 
男人的眼角纹深了几分，“那再好不过了。”
 
他们终于摒弃了目的性，随意自在的继续一段旅程，街上的人多了起来，有的店铺门外摆放了火红的玫瑰。木质的招牌摇摇晃晃，发出悦耳的响声，他们不自觉的慢下脚步，留恋空气中淡淡的可可香味。
 
“比利时的巧克力源自一种果仁糖，刚果成为殖民地后，可可豆就被源源不断的带进王国。这里是当时最兴盛的巧克力之城，据说连墙壁都有可可的味道。”莱戈拉斯像是最尽职的导游向教授先生讲述关于这种甜食的历史故事。
 
“我不太喜欢甜食，不过我想试试。”男人仿佛被莱戈拉斯的好故事感染。
 
“当然，来吧。”
 
他们在传统店铺里品尝最原始的手工巧克力，那种微苦的口感后紧追其后的是丝丝的甜味，不甜腻却令人满足。他们在甜品店里喝一杯正宗的热可可，黏稠纯正的巧克力被倒入焦糖奶油中，顺滑的口感让人心悸，浓郁热烈的味道仿佛可以滋养心灵。
 
参观完市政厅的穹顶壁画后，便是巧克力博物馆，在Bruges你总能找到与巧克力息息相关的事物。
 
莱戈拉斯还带瑟兰迪尔去了新派的巧克力店，一对年轻的双胞胎经营着这样一家特立独行的店铺。炸洋葱味、芥末味、雪茄味或者红辣椒。瑟兰迪尔看着一盘子形状各异颜色奇特的巧克力块，以为自己掉进了魔法世界，不禁咽了口口水，他从没见过这些。
 
“你确定吗？”教授先生有些为难地看向莱戈拉斯。
 
“相信我，您不会变成天鹅或者青蛙的。”年轻人歪着头笑的真诚。
 
瑟兰迪尔挑了雪茄口味的，“哦上帝，我以为我在吃一只旧皮鞋。”
 
莱戈拉斯咯咯笑起来，像恶作剧成功的孩子。“这里还提供一种可以吸食的巧克力粉，我当时整整打了一周的喷嚏。”
 
教授先生艰难的咽下那只“旧皮鞋”，觉得应该感谢莱戈拉斯的仁慈。
 
 
“您知道，为什么在情人节这天要送给爱人巧克力吗？”年轻人走在瑟兰迪尔身边，语调轻快，“因为可可中含有一种叫苯乙胺的物质，相传它能够使人有恋爱般的感觉。”
 
瑟兰迪尔轻轻翘着嘴角看他，他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摄入了过多的苯乙胺。
 
他们去了波勒格广场边的佛兰德美术馆，那里珍藏了近现代许多美术作品。他们对艺术同样热衷却有着不同的见解，行走在圆形大厅里，那些或经典或独树一帜的作品把他们包围其中。或异口同声或针锋相对，他们就像志同道合又相见恨晚的朋友。
 
他们走访一间传统的巧克力工厂，这里现在是间巧克力学校，人们可以利用最传统的技法制作一块独一无二的手工巧克力。
 
30度恒温的工作间里，从调配到铸模，苦涩又甜腻的味道让瑟兰迪尔眩晕，他看着莱戈拉斯鼻尖上冒着细小的汗珠，抿着嘴唇翻转手腕，把巧克力液倒进格子里再用木刀刮平。然后把溅在手指上的巧克力送进嘴里吮吸。
 
“说实话我不太擅长这个，我祖父总说我笨手笨脚。”年轻人抬起红红的脸蛋看他，眼角带笑。
 
瑟兰迪尔从他手上接过那个刚刚脱离模具的薄薄巧克力，顺便赶走挡在莱戈拉斯眼前的碎发。温热的巧克力在他手中就像是一颗跳动的心，教授先生拿过木刀，胸有成竹的在微软的巧克力上下笔。
 
修长细白的手指稳健有力，他微低着头在巧克力上勾画繁复的花纹，那些叶脉状的纹路紧紧缠绕，仿若一幅精美的艺术品。莱戈拉斯静静的看着，看着那些线条，也看着瑟兰迪尔认真的侧脸，任由微醺的香气缓缓蒸腾。
 
而事实证明笨手笨脚的人何止莱戈拉斯一人，就在瑟兰迪尔马上要完成他的第一幅巧克力作品时，木刀用力过大，薄薄的巧克力被戳碎了。受人敬仰的艺术家先生有些窘迫的愣在那里，皱着眉为他失败的作品懊恼，像个摔坏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而这时，另一只细白的手指伸过来，捏起一片碎片塞进自己的嘴里，莱戈拉斯转着眼珠细细品味，“只有这样，那些漂亮的线条才会被刻在心里。”
 
瑟兰迪尔看着他笑起来，捏起一块也放进嘴里，他也想把那些繁复纠缠的花纹印刻在心里。
 
也许这不是破碎的艺术品，而是甜蜜的小遗憾。
 
天色已尽，晚霞藏在云后，羞涩的天空隐隐泛着暖色调的光。那些鹅卵石铺成的道路带他们走到一家小酒馆。
 
这里只贩卖玻璃瓶或桶装的高度啤酒，独特的酿酒技法让这些金色的酒液更加浓郁热烈。不过不管是最为出名的恶魔啤酒还是带着少女气息的草莓啤酒，都让瑟兰迪尔有些招架不住。
 
橘红色的烛火在老式吊灯上摇曳，莱戈拉斯在他对面对他笑，他觉得也许是巧克力和酒精发生了某种化学反应。他心里热乎又黏腻，像冒着泡泡滚沸的巧克力原浆。
 
后来莱戈拉斯被酒馆老板拉去拼酒，他清秀的脸蛋微微泛着红，一些酒液浸湿了软软的发丝。直到那个矮个子的大胡子一头栽倒在桌子下，年轻人依旧带着浅浅的又分外可爱的微笑。
 
莱戈拉斯转过头冲瑟兰迪尔眨眼睛，盈满水汽的蓝眼睛有些飘忽，他在说，我很棒吧。瑟兰迪尔觉得自己一定是醉了，他在琥珀色的光晕里沉浮，就如同在那双眼睛里沉醉。
 
他们出了酒馆，踏在夜色中，影子被拉的长长的，纠缠着交织在一起。瑟兰迪尔将搭乘明天的航班离开比利时，回到属于他的生活，而他们的交集总是短暂而偶然。一年前是这样，一年后依然如此。
 
“也许下次您再来这里，我们还能有机会见面，我的意思是说……”莱戈拉斯觉得自己有点语无伦次，他垮下肩膀，不知道自己在沮丧什么。
 
米开朗基罗不用经常探访，也许瑟兰迪尔不会再来这座小城市也说不定了。他们那些偶然的小缘分，就像一朵漂浮的云，风吹来它又带走它。他们互不了解，只是度过了这短暂的一天，虽然愉快，也仅此而已吧。
 
“我会的，莱戈拉斯。”瑟兰迪尔把莱戈拉斯笼罩在阴影下，然后上前拥抱了他，礼貌的克制的贴面礼。
 
“那么再见了，瑟兰迪尔。”
 
“再见，莱戈拉斯。”
 
莱戈拉斯踏着昏暗的路灯转身拐过一个路口，却把影子留在了原地。
 
凯宾斯基皇家庭院酒店的小套房里，瑟兰迪尔正站在窗台前眺望河水倒影下的建筑物，远远的，圣母教堂的钟楼还隐约可见。他嘴里还残留着啤酒的凛冽味道和巧克力甜蜜的后味，而另一种气息让他不得不在意，清澈香甜，萦绕心间。
 
 
第二天，情人节的早晨，太阳从朝霞中透露微光。莱戈拉斯依旧按时打开店门，把新鲜的巧克力摆在架子上。本应在店里尽责的陶瑞尔一大早就跑去和奇力约会了，真不明白那个小矮个有什么好的。莱戈拉斯叹了口气，目前单身的他一点都不羡慕约会什么的。
 
门口的铃铛轻响了几下。“欢迎光临，请……”莱戈拉斯边说着边回过头，在看到来人后愣在那里。
 
“您……不是今天一大早就要离开了吗？”年轻人难掩眼中的惊讶。
 
“你说应该在情人节这天向喜欢的人表达真心，我想至少需要份礼物，你觉的巧克力怎么样？”瑟兰迪尔走进来，带着清晨的寒气和浅浅的笑意。
 
“当然，来到比利时当然应该带一份巧克力作为礼物。”莱戈拉斯错开眼珠，他想瑟兰迪尔应该有位很优秀的伴侣，“您喜欢什么口味的。”年轻人继续手上的工作，却觉得今天可可的味道特别苦涩。
 
“我不太懂，就按照你的喜好吧。”男人表现的很随意，并在店铺里随意参观起来。
 
莱戈拉斯准备了手工的木质盒子，上面有精美的雕花，他想一份传统的手工巧克力会更具意义。他在盒子里铺上有镂空花纹的油纸，把一块块颜色各异形状不同的巧克力轻轻码放进去。皮埃蒙特榛子、佩里戈尔坚果、土耳其的葡萄干、西班牙的杏仁和安地列斯群岛的朗姆酒，或者只是一块纯味的黑巧克力。
 
小小的盒子被封好，莱戈拉斯仔细地绑好一条蓝色的天鹅绒丝带，并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希望对方能够喜欢，她是位幸运的女士。”莱戈拉斯微笑着把小巧的盒子推到瑟兰迪尔面前。
 
教授先生好像格外开心，他执意付了钱，捧着那个精美的盒子看起来爱不释手。然后他站在莱戈拉斯面前异常严肃，他们中间隔着一张有些年头的长桌，空气中浓郁的巧克力味几乎凝结成可见的形状。
 
“没有什么女士，莱戈拉斯，这是送给你的。”男人把那个盒子送到莱戈拉斯面前，看起来郑重其事。
 
莱戈拉斯觉得今天自己受到的冲击已经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了，他顺手接过那盒他自己挑选的巧克力又犯了语无伦次的毛病，“送给我？但是……那个……”
 
“也许一束玫瑰花会更合适，但是我想你会更喜欢巧克力。更多的苯乙胺，恋爱的感觉，你愿意接受吗。”瑟兰迪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很少说这种情话。
 
莱戈拉斯终于清醒过来，但他不知道该震惊还是该开心，这不可思议的美妙。
 
“我改签了机票，会多留一天，因为今天的日子特殊。”瑟兰迪尔优雅的浅笑，“我想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度过今天，你觉得呢？”
 
莱戈拉斯笑着点头，露出他浅浅的酒窝，那里可能正溢满幸福的滋味。他觉得瑟兰迪尔可能是苯乙胺摄入超标了，也许他头脑不清，异常冲动，但自己又何尝清醒？他不介意被突如其来的爱情冲昏理智，在一个偶然相遇之后，品尝爱的浓香。
 
太阳的热度蒸腾着室内甜腻的味道，而他们也许正在交换一个巧克力味道的亲吻……
 
 
尾声：
 
罗马皇家艺术学院的圆形礼堂里，瑟兰迪尔教授的一堂公开讲座正在进行。这座改建自十五世纪教堂的教室，风格肃穆，现在正挤满了学生。而教授先生依旧淡然的在讲台上讲述他的米开朗基罗。低低的声音因共振的回声显得柔和而极富立体感。
 
而在礼堂的第一排最角落的位置，一个年轻人正认真聆听瑟兰迪尔的论述。
 
一年前，莱戈拉斯完成了在弗兰德的学业后就来到了罗马，这座永恒之城热情的迎接了他，当然还有瑟兰迪尔。他进入皇家艺术学院继续深造，并成为瑟兰迪尔的学生和助理。当然他们还有着更为亲密的关系。
 
那年的情人节还历历在目，而事实证明，爱情的到来与某种化学元素无关，那可能源于共同的追求和契合的人生，奇妙的相遇成就了后来顺其自然的相伴。
 
莱戈拉斯在后来的几次画展中崭露头角，还在瑟兰迪尔发起的文物基金会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不过不管是不是米开朗基罗，莱戈拉斯都是瑟兰迪尔忠实的听众，他们依然会就不同的观点各执一词，但这都不会改变他们的关系。
 
“曾有人问我，米开朗基罗一生都在孤独中奋战，这与他的成就是否有关？”主讲人环视了台下的学生，最后把目光短暂的停留在那一个角落，随即又继续目视前方，“现在我可以回答他，也许孤独是激发灵感与创作的力量之一，但爱与希望才是艺术的源泉与灵魂。”
 
莱戈拉斯低笑着看着高大的男人在讲台后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嘴角带着浅浅的笑。他知道，他的爱人说情话的方式，从来都不一般。
 
“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各位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离开这间教室了。”礼堂里发出阵阵笑声，“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祝各位能在今天找到自己的艺术源泉。”
 
学生们被教授优雅的幽默感逗笑，随后纷纷离开了教室，而当人群散尽，高阔的礼堂里只剩下一位学生。
 
“那么瑟兰迪尔先生，你找到属于自己的艺术源泉了吗。”莱戈拉斯走到讲台前，和他隔着一张长桌。
 
“你依旧喜欢擅自提问。”瑟兰迪尔收起最后一支笔，挑起眉毛看着他，“不过我真该感谢你的这个坏毛病，要不我也不会找到我的艺术源泉和灵魂。”
 
莱戈拉斯翘起浅薄的嘴唇，看着瑟兰迪尔探过身子，就像他们时常会做的那样，在穿透窗子的暖阳下交换一个温软香甜的亲吻。
 
“我们一会要去哪？”
 
“去买巧克力？”
 
“那再好不过了。”
 
End.
 
 
比利时布鲁日

 

 
去年巴黎一日游，今年比利时小镇一日游。时间仓促，质量有限，勿考据，除了甜其实也没啥了。不管有没有收到花啊巧克力啊，情人节都要开心哦！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