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樱桃

【瑟莱】Just One Last Dance【短篇】

军官瑟X芭蕾舞演员莱,有部分真实历史背景作参考,勿考据。就是想写个跳舞的叶子,不要被名字吓到,绝对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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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那是他第一次登台,却也是他的最后一支舞,而台下,只有一个观众……


1921年5月的最后一天,我在枫丹白露街的一个小剧院里见到他。那天空气中有和煦的春风,路边的樱桃树缀满了火红的果实,但硝烟弥漫在整个街道,让人窒息让人绝望。


革命军气数已尽,维持了两个月的革命政权岌岌可危,法国政府军在普鲁士军的支援下,向巴黎发起了攻击,在一周时间内,革命党成员和临时政府的军队隔着攻防展开了激烈的巷战,把巴黎染成了樱桃般的红色。这一周内,已有至少2万名革命党成员和无产阶级平民遭到残杀。


我叫瑟兰迪尔,是巴黎革命党的一名上尉军官,我现在只希望不要有更多无辜的人再被这该死的战乱夺去生命。历史需要变革,腐坏的君主制应该被推翻,人们只是想得到自由。


我知道有特务在全城搜捕我,但我必须赶到另一个据点,街上满是路障和掩体,远处有枪声。我累极了,应该停下来休息一下。所以我躲进了一个小剧院,木门上有叶脉状的雕花,这让我莫名亲切。无知的人们毁坏了许多珍贵的艺术品,凯旋雕像还倒在中央广场上。


小剧院里漆黑一片,早就人去楼空,可能整条街上都没有人了。我走过大堂想到里面找个地方落脚,但当我穿过长长地走廊时隐约听到了音乐声。那声音很轻柔,从一扇门里流泻出来,我像着了魔向那声音走去。


推开厚重的丝绒铺面大门,我就像走进了虚幻世界的梦游者,出现在我眼前的是剧院的圆形大厅。音乐更加清晰,如丝丝清泉从舞台中央传过来。这是座很朴素的小剧院,甚至没有红色的幕布,透着些许萧瑟的味道。然而我却愣在那里移不开视线。


舞台中央有一盏昏黄的灯光照射下来,那下面有个人在跳舞。他穿白色的练功服,纯棉或者莱卡质地的紧身衣裤包裹在那人身上,让他像一道白色的月光。我没想到还有人留在这里,我向前慢慢走去,怕惊扰了他。

 

他并没有注意到我这个入侵者,只是跟随着留声机里流泻出来的乐曲舞动,看起来分外投入。那是《葛蓓莉娅》中的慢板部分,钢琴声缓慢却有力。我本以为那是个女孩子,因为他脑后扎着条细细的马尾,金色的发丝随着舞步的起伏在空中划开优美的弧。

 

但他每一个弹跳和旋转都充满了力量,他有结实的小臂,落地稳健的足跟,绷直双腿时健美的肌肉线条。他旁若无人的展示着自己轻盈的身姿,微微仰起的下巴下有小巧的喉结,脖颈伸展如美丽的天鹅。他甚至可以像女舞者那样立起足尖旋转,像八音盒里精致的跳舞娃娃。

 

灯光下有纷飞的尘埃,我就像置身一场美妙的梦境,或是走进了一段童话故事。音乐渐渐停止,台上的人认真的做最后一个伸展,像面对观众的真正演员一样做最后的谢幕。

 

我不自觉地举起双手轻轻鼓掌。台上的年轻人被吓了一跳,他终于看到了我,脸上带着些许紧张。

 

“这是我由衷的赞美。”我已经走到舞台跟前,仰着头看他。

 

年轻人很快敛去了惊慌,他微微笑了,勾着薄薄的嘴唇,“我没想到会有观众,我是说,谢谢。”

 

年轻人看起来很高兴,慢慢走上前。他有细长的手脚,平直的肩膀,窄窄的腰肢,还有小巧俊秀的脸型。他有着一名芭蕾舞者所能拥有的所有优点。他还有双蓝色的眼睛,微微下垂的眼角带着平和的微笑。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忽然想到了重要的事,“这儿很危险,你应该马上撤离。”

 

“我以为你是真的来看我演出的,这可是我的首次登台。”年轻人眨眨眼睛走到台边,干脆直接坐下来,两条腿荡来荡去,好像完全无视了我的话。

 

“我说你应该尽快离开这里。”我有点着急。

 

“你是革命党成员吗?”年轻人歪着头看我,“你穿军装的样子真好看。”

 

他的眼睛会说话,那里面满是真诚。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手,“瑟兰迪尔,革命军别动队上尉。”我身上的军装都是灰土,手上也竟是血污。

 

他把白嫩的手伸过来,毫不犹豫的跟我交握在一起,“莱戈拉斯,很高兴你来看我的公演。”

 

莱戈拉斯,芭蕾舞演员,曾在皇家芭蕾舞学院学习。今天本应是他主演的芭蕾舞剧公演的日子,他第一次作为主角登台的日子,但两个月前,战乱爆发了。战火纷飞,死伤无数,剧团散了,剧院也被迫关闭。莱戈拉斯一直留在这里,他早就没了家人,只有舞蹈是他的梦想,但战争毁了一切。

 

“这是我的荣幸。”我不忍心打扰他这份愉快的心情,但是我隐约听到了枪声和炮声,政府军很快会到这里。

 

我还想再说什么,他忽然打断了我,“你受伤了?”莱戈拉斯抓住了我的手臂,“我帮你处理一下。”

 

我这才发现自己左边小臂上有一条长长的口子,可能是刚才翻越路障时被上面尖锐的铁丝割破了,刚才一直没有注意,现在看来皮开肉绽才感觉到疼痛。

 

我本想说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但又留恋于他抓住我手臂的温度。于是我们坐在舞台中央那道灯光下,他取来了急救包帮我做紧急包扎。

 

叫莱戈拉斯的年轻人在帮我清理伤口,我抬起眼睛能看见他轻颤的睫毛和抿紧的嘴唇,那样子认真极了。

酒精沁过伤口时钻心的疼痛让我吸了口气,棉球被血染成一个个红色。他看了我一眼微微的笑了,然后竟然轻轻在我的伤口上吹着气。像是在给小孩子上药时小心翼翼的哄骗,吹一吹痛痛就飞走了。


“最好还是需要缝几针,我只能简单处理一下,等你去医院再进一步治疗吧。”莱戈拉斯一边帮我缠上干净的绷带,一边认真的说。

他的手指白皙细腻,那是一双漂亮的手,它抚过我的手臂有痒痒的触感,伤口疼得有些麻木,看来的确需要进一步的治疗。

 

“你为什么不离开这?只是为了你的第一场演出?”我看着莱戈拉斯的眼睛,那双睫毛被灯光照的金灿灿的。

 

“那你呢,为什么不离开,只是为了看我跳舞吗?”年轻人眼睛里的蓝色变的浅浅的,他嘴角的笑很温柔。

 

他帮我在止血绷带上粘好最后一段胶带,他包扎的整齐妥贴,看起来赏心悦目。

 

我不知道为什么还在这里,不管是劝他离开还是弃他于不顾,留在这里都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我现在想帮他完成这场首演。只有一个演员和一个观众的演出,我知道这是他的梦想。

 

“最后一支舞,再跳最后一支舞吧。”我听见自己用极尽温婉的声音说。

 

音乐响起来,我就坐在台边看他,远处的枪炮声越来越近,震动让那束舞台光忽明忽暗,甚至有灰尘被震落下来洒在光洁的地板上。

 

但莱戈拉斯丝毫没有被这些惊扰,他大跳、旋转,完美的做每一个动作,连表情也很投入,他注视着我的眼睛像轻声地诉说。他在为我表演,为我倾情绽放。他就像这战火中的一道美丽的光,无论我曾看到过怎样残酷的战争,这一刻我都沐浴在最纯洁的时光里,心境安然。

 

莱戈拉斯轻轻走过来,舞鞋在地板上甚至没有声音,他伸手拉起我,他邀请我与他共舞,与他跳这战火中的最后一支舞。

 

我并不会跳舞,但是他拉着我就像我也有了舞者的灵性,我们在白色的灯光下旋转,空气中像飘着茸茸的花絮。他的额头上有汗水,亮晶晶的,他嘴角带着笑,软绵绵的。

 

也许是他太累了,脚下发软差点摔倒,我不得不抱住他的腰。他浑身散发着热乎乎的湿气,喘息声就在我耳边。他任我抱着,甚至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我想我的肩章可能会让他不舒服。

 

他说,“谢谢你,瑟兰迪尔。”

 

他把脸颊凑过来跟我的贴在一起,一个贴面礼,亲密又礼貌。

 

“演出结束了,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走了。”我决定带他离开,无论巴黎的结局如何,我只希望他平安。

 

年轻人抬起头,脸上还有浅浅的红晕,但眼神异常坚定,“跟我来。”

 

我不知道他究竟还有多少让我惊讶的事,他带我去了地下室,那里竟然藏了十几个伤员,他们是革命军成员、志愿者或者平民。莱戈拉斯把他们藏在这里,帮他们治疗,所以他才在这里,一直没离开。

 

他站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却耀眼的像个天使。

 

“你能找辆车来接他们吗?”

 

“要等到天亮以后。不过你现在就得跟我一起走。”

 

“我留下,他们需要照顾。我会在这里等你,等你明天来接我们。”

 

我看着他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幽幽的光,“在这里等我,我会来接你。”

 

他抿了下嘴角,走上前拥抱我,他可能是掂起了脚尖,仰起头用嘴唇亲吻我的嘴角,很快贴上又很快离开。凉凉的软软的,像某种告别又像是某种倾诉。

 

他说,“好,我等着你。”然后催我快点离开。

 

我不知道人与人之间是怎样建立起感情的,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我与莱戈拉斯从陌生人变成了可以交付生命的伙伴,也许比伙伴更亲密。那是种信任和珍视,像相爱的人许下了誓言,我会回去找他,他也会等着我。

 

我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南部指挥部,联系武装小队尽快回去解救小剧院里的伤员。我脑子里不停的闪现莱戈拉斯的脸,和他在舞台上的那支舞。那不该是他的最后一支舞,他以后还会在更大的舞台上熠熠生辉。

 

特别小分队在清晨集结完毕,我们急急赶回了那个小剧院。伤员还都在地下室里安然无恙,但是却不见莱戈拉斯的人影。有人告诉我昨晚一些学生自发去贝尔拉雪兹支援,却被困了,有人跑来这里求救,莱戈拉斯跟他们去了。

 

我攥紧了手指无法呼吸,革命军最后的抵抗地点贝尔拉雪兹墓地在凌晨被攻破,弹尽粮绝的一百多抵抗者被俘虏,在墓地东侧的一堵墙前,被尽数杀害。

 

我还记得昨晚莱戈拉斯眨着湿漉漉的眼睛跟我说,我会等你回来。我应该带他走的,他自己还是个孩子,我却让他在这里照顾别人的性命。我想去找他,却没有半点机会,政府军很快就会攻陷这里。我必须带着这些伤员尽快离开,因为他们是莱戈拉斯救下的性命。


巴黎革命军最终以失败收场,贵族们仍然在凡尔赛夜夜笙歌。那些为了“像人一样生活”而拿起武器的战士被就地埋葬,他们的墓地上没有竖起任何一块墓碑。获胜的政府军事后依然不甘心,在全市大肆杀害起义的平民,有将近一半的工人、泥瓦匠和制鞋工人被杀害。


那天之后,我没有再见过莱戈拉斯。五月革命的最后一天,是我们相遇的日子,也是我们分别的日子。我手臂上的那条伤口最终也没有去缝合,经过漫长的恢复期终于愈合,但也留下了深深的疤痕。我经常会想如果年轻的舞蹈家看到这道伤疤会不会沮丧,但我很高兴我能永远保留这道疤痕。


后来我辗转去了英国,在伦敦渡过着流亡生涯,期间经常会想起他,他在枫丹白露街的路障边牺牲了,还是在贝尔拉雪兹公墓的无名墙前被杀害,或者幸免于难活了下来?关于这个问题,没人能给我答案。他不是革命军人,不是志愿者或者学生代表。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也不会在有朝一日将他的名字刻在纪念墙上,即使他做了英雄才会做的事。

 

伦敦常常下雨,阴冷潮湿连绵几周的雨水,让我的住所总是没有半点暖意。每到这时我就会想到那支舞,灯光就像日光,包围着我们,浑身暖洋洋的。

 

我续起了头发,就像莱戈拉斯一样的长长的发丝。我想莱戈拉斯也许还活着,已经站在了更华丽的舞台上,他值得更美更大的舞台,那他会不会偶尔想起那间小剧院,想起那支舞。


我在伦敦颠沛十年,放下枪,我就像个文人墨客,刻意的隐藏自己。我本可以留在伦敦,但还是决定在后来的大赦回到祖国。

 

五月的末尾是短暂的樱桃时节,正如我和他的相遇,那年挂满树梢的红色果实如灼热的血亦如情人的泪。我回到了枫丹白露街,法国梧桐排在道路两边,樱桃树也结出了红嫩的果实。我在当年那个小剧院的旧址前驻足,这里已经变成了几家商铺,也早没了当年被鲜血染红的样子。

 

十年间,法国发生了很多变革,六月革命和九月起义,枫丹白露一直经历着动荡,但现在看来依然透露着一丝温情与安宁。

 

小商店边有座二层的小楼,有孩子跑出来高兴的笑着。门口没有招牌,但我注意到了木门上叶脉状的雕花,我停在那里心绪起伏。

 

“先生,你也来这里上课吗?”一个稚嫩的声音传过来。

 

我低下头看到一个小女孩,梳着整齐的辫子,脸上有可爱的笑容。“你来这学什么,可爱的小姐?”我弯下腰,礼貌的对她说。

 

小女孩拎着粗布裙子行了个礼,“你竟然不知道这是莱吉老师的音乐教室,他说平民窟的女孩子也是淑女。”女孩很自豪,“我得走了先生,迟到了,老师会不高兴哦。”

 

小女孩哒哒的跑上台阶推门跑进去,我还在晃神,但还是像着了魔一样走上台阶,我推开门,眼前是一条窄小的楼梯,木质楼梯有些年头,踩在上面咯吱作响。台阶很干净,像被刚刚打扫过。忽然我听到了隐约的声音,那是钢琴声,从楼上的房间传出来。

 

我走到那间流泻着钢琴声的房间门口,愣在那里呼吸急促,那是《葛蓓莉娅》的慢板部分,被加快了节奏,变得轻快流畅。我记得这首曲子,血管里的血液在咕咕作响,我知道我在妄想,这也许只是个巧合。

 

推开那道门,就像我当年推开那道剧院大门一样虔诚。这是间宽敞的大厅,钢琴声扑面而来,闯入视线的是十几个孩子,他们整齐的站在屋子中央,穿着白色的练功服,像雏鸟一样伸展脖颈,摆动手臂。

 

我终于知道小女孩说的音乐教室是做什么的了。屋子里阳光很好,从窗子里透进来,照在房间尽头。我抬起目光,怀着所有祈求去看。有个人在弹钢琴,那只是台古旧的风琴,有些走音,弹琴的人有一头金色的长发,没有梳成马尾,而是散在颈间。

 

他沐浴在阳光下,眼眉低垂认真的弹每一个音符,那双睫毛在阳光下金灿灿的。我静静的看着他,怕惊扰了他,怕这一切只是幻觉。我没想过能再见到莱戈拉斯,他不可能还在这里。

 

可惜我手中的行李掉在地上,声音还是打碎了这场如梦的幻境。他转过头,终于看到了我,他有一瞬间的震惊,猛地站起身又没了动作。他在确认,在仔细的看我,皱起的眉头不停颤抖。他转过身,想向我走过来,但每一步都艰难的犹豫不决。

 

我走向他,顾不上那些孩子们笑着跑出教室。他没怎么变样,细长的手脚,直直的肩膀,窄窄的腰肢,只是他瘦了很多,脸色有些苍白,眼角有了些纹路。那双蓝眼睛依旧明亮,里面闪着水光。

 

他终于站在我面前,我想我的样子一定不怎么好,我穿老式的三件套西装,脸上一定满是沧桑与倦容。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因为……因为你说让我在这里等你。”他眼中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的落下来,滴在我手上也滴在我心里。

 

我没有和他握手或者礼貌的贴面,而是拥抱了他。像漂泊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归处。

 

我说,“我来找你了,谢谢你等我。”

 

他把头扎在我颈间,像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他颤抖着把滚烫的泪水洒在我的皮肤上,只是不愿抬头。

 

“你想给我跳支舞吗?”我轻抚他单薄的背。

 

莱戈拉斯抬起头看我,笑着对我摇摇头。

 

十年前的那一天,是他第一次登台,却也是他的最后一支舞,从那天起他再没有机会登上舞台。六月革命后,他没有离开,而是留在了破败的巴黎,他是贵族眼中的的底层阶级,是无产阶级工人眼中的为权贵提供享乐的毒瘤。真正的芭蕾舞剧一度走向没落。

 

一个芭蕾舞演员在动荡的巴黎究竟能做些什么。他不得不在码头做些零工以维持生计,他漂亮的手指磨出了茧,线条优美的手臂受了伤。虽然生活艰苦,但他没有离开,没人知道他究竟在坚持什么。

 

一场事故砸断了他的跟腱,虽然恢复得很好,但彻底断了他再跳舞的念头。后来街道变了样子,小剧院被拆除了,他依然没离开,他租了这座小楼,开了间音乐教室,教孩子们跳舞和钢琴。他免费教授贫民窟的孩子们芭蕾舞,他说人人都可以高傲的抬起头,哪怕是穿着粗布裙子的女孩。

 

“我恐怕没办法再立起足尖了。”莱戈拉斯眨着眼睛看我,那眼中却没有悲伤。

 

究竟是什么让他一直坚持着没有离开,十年前在那间小剧院如此,十年间在这里亦然。也许我现在懂了,就像我一直执念的回到这里。那也许不算一见钟情,但却成了这十年间的日久生情。我们不曾说过爱,却各自坚守着一句誓言。

 

“那我能请你跳支舞吗?”我站在他面前,像真正的绅士郑重地伸出手。

 

细白的手指搭在我手掌,那是我渴求了十年的碰触。他又跳起了那支舞,伸展的手臂和绷直的双腿,他抬起脖颈的样子像美丽的天鹅。他脸上洋溢着笑容,就像十年前他的第一次公演一样,茸茸的尘埃落在阳光里,洒在我们周围,就像一场盛大的演出,又像身在梦境。

 

他值得最华美的服装,最昂贵的舞鞋,最高规格的舞台。无法立起的足尖又怎样,我可以牵着他的手,帮他完成任何一个旋转和弹跳,那会比一个人的舞蹈更美妙。

 


尾声:

 

皇家舞剧院世界巡演的最后一场公演,正在谢幕,台下的掌声经久不息。而作为主演的莱戈拉斯在舞台上眼中含泪。这是莱戈拉斯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演出,又一个十年过去了,他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古典芭蕾舞演员,从未有人超越。

 

瑟兰迪尔后来辗转寻访了许多名医,他坚持要治好莱戈拉斯受伤的腿,虽然莱戈拉斯说那不重要,但曾经的上尉先生终于显示了他强硬的军人本色。

 

治疗和复健的过程是艰苦的,但瑟兰迪尔一直在他身边,他说他会帮他实现每一个可能或不可能的梦想。

 

当莱戈拉斯再一次站在舞台上,台下有无数的观众,那曾经是他毕生的追求,而那一刻他眼中只有台下的瑟兰迪尔,就像身处十年前的那间小剧院,唯一的演员和唯一的观众。而莱戈拉斯知道,从始至终,他想要的只有台下的那个唯一的观众。

 

散场后的皇家剧院,很安静,高阔炫目的舞台,复古奢华的雕刻,厚重华丽的红色幕布。莱戈拉斯站着舞台中央久久不愿离去。他的舞台生涯已经华丽谢幕,他已无怨无悔。而这堪称辉煌的舞蹈生涯并没有结束,他被法国皇家芭蕾舞学院聘请为老师,他将继续和他热爱的舞蹈在一起,这是对他不懈追求的最高褒奖。

 

空荡的剧院里,瑟兰迪尔从侧台走过来,他们站在聚光灯下,仿佛时光倒流。

 

“真高兴以后你只能为我一个人跳舞了。”瑟兰迪尔拥抱他。

 

“我更喜欢和你一起跳的那支舞,愿意再和我跳吗,最后一支舞。”莱戈拉斯亲吻他。

 

“我的荣幸。”

 

他们在最华丽的舞台上,在最绚丽的灯光下,跳那支舞,那支最后的舞。

 

谢谢你,来看我的第一次公演。

 

谢谢你,等我回来。

 

谢谢你,陪我跳这支舞,那么久……

 

End.

 

 

告诉我,这篇还是像童话吗哈哈。纵然人生残酷,但唯有那支舞是如此美好,因为那是要和你一起跳的舞。我终于如愿写了可美的跳舞叶子,苏得可以!中秋节和甜蜜的故事更配,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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