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樱桃

【瑟莱】Talk Dirty To Me【短篇】

闷骚法律顾问瑟X叛逆富二代莱 非父子
其实也可以看作是之前那篇无耻之徒的角色反转,即秘书瑟和总裁莱的搭配。过年必须发糖!话痨型流水账,你说呢。以上,请对我说挑逗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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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如果你想要真心地爱一个人,就要先喜欢自己。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有点糟糕,好吧,是特别糟糕。

莱戈拉斯现在正坐在一张窄小的椅子上,几乎把身子整个躺在上面,两条长腿伸直搭在前面的桌子上,闭着眼睛百无聊赖地试图打个瞌睡。只是瞌睡还没打成,桌子对面那个满脸胡子的警官就敲了敲桌子,告诉他,他的律师已经来了。

“你就不能快一点吗,我都要睡着了。”莱戈拉斯听到身后皮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闭着眼睛故意大声的说。

“没人告诉你,在你的律师来之前,不要乱说话吗。”低沉的声音自他头上传来。

莱戈拉斯决得似乎不太对劲,他马上睁开眼睛,看到了刺眼的白炽灯泡下一抹逆光的金色。他把两条腿放下来,从椅子上站起来,终于看清楚了眼前这个男人。

“你是……”

“瑟兰迪尔,你新的法律顾问兼特别助理。”

“米斯兰达他……”

“他已经辞职回家乡养蜜蜂了,有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被你气的。”

莱戈拉斯眯起眼睛打量眼前的金发男人,他很高,有十足的压迫感,面沉似水,语速缓慢。穿着做工考究的西服套装和大衣,妥帖的让人觉得一个毛团都不会有。再配上这张俊朗的面孔,优雅的要命。

莱戈拉斯摇了摇脑袋,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好吧,你看起来比他承受能力强一点,但是……”年轻人歪了歪头翘起嘴角,“我还是不太喜欢你。”

“正好,我从不跟工作对象发生感情。”瑟兰迪尔侧过身冲他抬了抬下巴,“严重超速,危险驾驶,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你随时会以危险驾驶罪被起诉,未来三个月你每周都要去教会做义工……”

“上帝,不用去互助会谈论潜在犯罪心理真是太好了,嗯?”莱戈拉斯懊恼的瞪了他一眼,表示了对这个结果的不满,“所以你到底来这是干嘛的?!还有我才不去做什么该死的义工。”

“带你离开这。外面还有一堆人等着看你的好戏。”男人看了看他,率先向门外走去,“准备好了就走吧。”

莱戈拉斯有点发懵,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他愣了片刻,还是跟着他的新律师走了过去。

瑟兰迪尔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跟上来,挑了挑眉毛。这个漂亮男孩挺有趣的,虽然看起来是个难缠的家伙,但是其实单纯极了。他想起了那份关于莱戈拉斯的资料,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少爷,独子,却因为幼年丧母平添了些许悲情色彩。

不管他的父亲是不是富可敌国的财阀,有这样一个爱惹是生非的儿子也是够头疼的了。如果说学生时代的叛逆还可以称作是年少不羁,那么大学毕业后的莱戈莱斯就开启了人生新的篇章,颇有些故意为之的意味。俱乐部,飞车党、极限运动,他喜欢派对,与媒体交恶。他是八卦杂志上的常客,不是因为他长了一张堪比明星的脸蛋。媒体评价他为,与二流摇滚明星一样的生活方式,懒散傲慢骄纵的小王子。

于是莱戈拉斯的父亲为他请来法律顾问随时防身,不过每一个都坚持不到两个月就会主动递交辞呈。“你看,不是我不想要个保姆成天看着我,是他们都不太喜欢我。”莱戈拉斯是这样跟他父亲说的。

他看着那个走在他前面的高大背影翘了翘嘴角,瑟兰迪尔吗,就看你能坚持多久?

就好像听到了莱戈拉斯的心声一样,律师先生忽然停下来,回头看向年轻人。莱戈拉斯走到他身边,却很快被警局玻璃窗外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吸引了目光。

“今天也这么大阵仗啊。”莱戈拉斯说着挑了眉毛看向瑟兰迪尔,“你能应付吗,新人。”

瑟兰迪尔没回答他,他脱下半长款的毛呢大衣,不太温柔的披在莱戈拉斯只穿了一件单层夹克的肩膀上,然后把手穿过年轻人的耳廓,扯断了他绑在脑后的马尾的束缚,还顺便整理了下他散乱的发尾。

“不要微笑,不要皱眉头,不要瞪眼睛,最主要的是,闭上嘴不要讲话。听明白了?”

从来没人敢跟他这么说话,从来没有!明天就让他滚蛋!年轻人在心中无声呐喊。不过碍于现在的状况,莱戈拉斯只好哦了一声跟着瑟兰迪尔走出大门。

然后莱戈拉斯就被淹没在闪烁的灯光和铺天盖地的问话声中,这种场面他见得多了,他知道只要他一个凶狠的眼神再配以傲慢挑衅的回答,明天的网站报刊上就会有的好看。他不在乎这些,因为这也正是他想要的。不过瑟兰迪尔让他不要那么做,那就姑且不那么做好了。

正当他被簇拥在记者和狗仔中间,不得前行时,忽然感到一只手臂轻轻揽住了他的腰,强有力的托住了他。莱戈拉斯不喜欢和他人的身体碰触,更何况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但那感觉见鬼的让人安心。

“莱戈拉斯先生只是来招领他前两天失窃的汽车,稍后会有新闻通稿发送给各位。请让让,谢谢。”低沉而不容质疑的声线,竟让记者安静了片刻。

看起来很靠谱的律师,穿着整齐表情自若的当事人,这条瞎掰的借口也许他们真的会相信,然后刊登在明天的新闻上。莱戈拉斯是这样想的。

他们突破了包围圈,拐进警局边上的小巷子,瑟兰迪尔的车停在路边。

“你怎么不干脆说我捡了只流浪猫送到警局。”莱戈拉斯侧过头看着瑟兰迪尔,从喉咙里发出鄙夷的低笑,然后不着痕迹的挣脱了这个过于温暖的怀抱。

“我还有个任务,就是帮你挽回媒体形象。”瑟兰迪尔略带审视的看了莱戈拉斯一眼,“你父亲希望你在接手公司前能有个良好的公众形象,好吧我是说,相对良好。”

你那是什么表情!莱戈拉斯觉得自己受到了蔑视,“别一口一个我父亲,我跟他关系不好你应该知道。还有我可没说要接手他的公司。”

“这个我管不着,我只需要做好分内的事。”瑟兰迪尔耸了耸肩膀,走到路边的一辆黑色沃尔沃轿车旁边。

“我父亲支付你多少薪金?”莱戈拉斯停下来看向瑟兰迪尔,律师先生抬抬下巴没说话,“我给你双倍,明天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怎么样。”

“也许有件事没人跟你说过……”瑟兰迪尔的脸贴近,鼻尖几乎碰在一起,眼中闪过一瞬挑衅的冷光,“不要在律师面前说随便的话。”

莱戈拉斯急忙退开,呵呵笑出了声,他一把抓过瑟兰迪尔手上的车钥匙,“那就走着瞧。”然后走上前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嘴里还叨咕着,这车可真老土。

他降下车窗,金色的脑袋探出来,“哦对了,我的车被扣了,记得帮我弄回来,晚安律师先生!” 然后他抬起一边嘴角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莱戈拉斯转回头发动了车子,故意把瑟兰迪尔的商务型轿车踩出了超级跑车的鸣叫,在后轮摩擦地面冒出的白烟中,车子如离弦的箭消失在暗夜的巷子尽头。

“我好像忘了说,你的驾照被吊销了。”瑟兰迪尔在无人的街道上看着莱戈拉斯离开的方向,没发现自己嘴边带着笑意。

而车上的莱戈拉斯从后视镜看着被他扔在路边的新特助,不禁笑得更深,“挺有趣的,瑟兰迪尔。”


事情往往都会朝着既定的方向发展,但总有难以预料的意外。

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在两天后,公司的三十五层办公室。莱戈拉斯目前在公司并无特别大的实权,他每天来公司四个小时,三个小时用来打游戏。反正只要来凑够数就好了,至于熟悉公司事务什么的,他才不在乎。

莱戈拉斯抱着一叠文件用肩膀顶开一间办公室虚掩的门,他隔壁新特助的办公室的门,“我改变主意了!”他把文件夹啪的一声堆在瑟兰迪尔办公桌上,摇晃了两下哗啦一下散在桌子上。

“没人教你要先敲门吗?”瑟兰迪尔正在伏案写着什么,显然被吓了一跳的皱起眉头。

“我想让你留下来。”莱戈拉斯眨着水汪汪的蓝眼睛,“你一天就把我的车弄回来了,比之前那些人都快。”说完了又不自觉的呵呵笑起来。

年轻人转回身坐到办公桌对面的沙发里,“你是法律和工商管理的双硕士,拿到律师执照后在业内颇有作为,你甚至给欧洲某个国家的副总理做过法律顾问。”

“功课做得不错。”瑟兰迪尔停下手边的工作,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本来想回来发展自己的事业,可是我父亲当年曾经资助过你的学业,所以你无法拒绝他的请求。”莱戈拉斯伸展了长腿,并在瑟兰迪尔警告的眼神中把脚放在前面的茶几上,“而且埃隆叔叔也拜托过你,你们是老朋友。”

“所以呢?”律师先生觉得这个铺垫有点长了。“所以你想说什么?”

“所以我知道,虽然你看不惯我,但是也只能忍着。”莱戈拉斯故意挑衅的笑弯了眼睛。

傲慢但有头脑,恃宠而骄但懂得审时度势,他会是个可造之材,前提是端正态度。瑟兰迪尔拿起桌上的一张纸,刚刚在写的那张纸。

“既然我们不得不维持这段关系,那么我也有些要求。”他站起身走到莱戈拉斯面前把那张纸递给他。

莱戈拉斯不以为然地接过来看,瑟兰迪尔的字很漂亮,花体的字母带着特有的弧度,每一笔都像是值得描摹的艺术品。不过当他消化了这些字的意思后就没时间赞赏他的字了。

“你确定你是我的法律顾问而不是我男朋友?”莱戈拉斯指着那张纸,“我几乎没有私人时间。”

“你有八个小时的私人时间,用来睡觉足够了。”瑟兰迪尔挑着眉毛一脸理所当然。

“十二点之前必须回家,你当我是还要听睡前故事的小宝贝?灰姑娘的水晶鞋?”莱戈拉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你之后会很忙,要调整健康的作息时间。”

“我要求一周两天的私人时间,你不能什么都干预我!”

“十一点前回家。”

“好吧,一天,这是合法人权!”

“半天,不能再多了。”

“混蛋!好吧好吧就半天!”

莱戈拉斯恨的牙根痒痒,咬着嘴唇艰难的喘了口气。在他到目前为止二十多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有这种无奈的挫败感觉,即使在与父亲激烈的争吵后,他也始终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和做法不会改变。而今眼前这个板着脸的男人用几句话就让他抓狂,他们竟然在讨价还价,像极了打情骂俏的小情侣,真是糟透了。

“好吧,现在要开始工作了吗?”莱戈拉斯清了清嗓子以清除自己有些尴尬的情绪,“那么帮我把那些计划书看完,把有价值的拿给我看。”

瑟兰迪尔刚想踱回办公桌又转回头看他,“那你做什么?”

“你说我要保证充足的睡眠,我昨晚很晚才睡。”说着蹬掉鞋子把腿放到沙发上,顺势躺下,“所以我现在要补充睡眠。”

看着窝在沙发里闭上眼睛的年轻人,瑟兰迪尔想说什么最后只化为一声叹息。很快莱戈拉斯感觉到一件外套的重量搭在他身上,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那件外套里,翘了翘嘴角睡了过去。

之后的事好像一下子变得很顺利,莱戈拉斯身后多了一个风度翩翩沉稳干练的特别秘书。他们更多的出现在名流酒会、慈善义卖、董事会、记者会,照媒体的话说,小王子终于登上经济版的版面而不是娱乐版这件事,真是可喜可贺。

虽然面对这些事莱戈拉斯仍然表现的兴致缺缺,每天仍然想着法的在瑟兰迪尔办公室里找借口睡觉,但他的确收敛了很多。莱戈拉斯觉得他的特别秘书好像有着某种魔力,嘴上说着刻板又让人讨厌的话,却让他无法拒绝。

他不知道那是因为什么,但是他很清楚事情已经偏离了他能控制的轨迹。

所以当莱戈拉斯气鼓鼓的站在俱乐部门口的时候,瑟兰迪尔依然相当淡定。“你不进去吗?适当的放松娱乐我是不会干预的。”

“带着律师去夜店?”莱戈拉斯抱臂看着这个一脸轻松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这就跟带着爸爸去参加童子军一样。”

“你可以当我不存在。”瑟兰迪尔淡然的表情下写着,要么我跟你去要么你也别去的意思。

莱戈拉斯无奈的耸了耸肩,好吧好吧,我还怕你不成。再回头看看身边这位精英似的商务型男,莱戈拉斯又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示意瑟兰迪尔转过身,撤掉他的真丝领带,解开两颗扣子。

“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去里面签合同。这样好多了。”说完自顾自的走进大门。

瑟兰迪尔笑了笑跟上去。

这是间会员制的高级会所,入会费要多少钱从这里的装潢就能看出来。不过鼓噪的音乐声和任何一个Pub一样,激荡的节奏,昏暗的氛围,弥漫着淡淡烟雾的空气。躲过那些在舞池里贴在一起扭着屁股的年轻人,他们选了角落里的卡座坐下来,莱戈拉斯看起来和这里的人都很熟,跟侍者交代了两句就跑出去接电话。

等五分钟后再回来,莱戈拉斯有些沮丧的把手机扔在桌面上,“听说我带着律师来,他们都不来了。”他是指他今天本来邀约的朋友,“你可真厉害,陶瑞尔说透过报纸上的照片都能感受到你浓浓的杀气。”

瑟兰迪尔显然被这个评价逗笑了,摊了摊手,“那么替我向你的朋友致歉。”

这时候,侍者端着酒走过来,放下后就离开了。莱戈拉斯拿起一杯琥珀色的酒,递到瑟兰迪尔面前。“既然来了,就别浪费了。”

瑟兰迪尔把那杯剔透的液体接过来举到眼前,透过蒸腾的细微气泡看向莱戈拉斯,“含苯丙胺类成分的致幻兴奋剂。” 杯体被轻轻摇晃,“大脑皮层受到控制,神经系统受到侵害,致使带有情绪和躯体密切联系并容易控制的意识状况改变。”

莱戈拉斯看着他把杯子凑在饱满的唇边轻抿了一下,把液体粘在嘴唇的褶皱上又马上离开,“喝下这杯酒的一个半小时后药效会达到顶峰,瞳孔放大、血压和体温升高、心律加快、肌肉紧张、快速眼动、出汗,呕吐昏眩精神混乱,还会……”他轻轻抿了抿嘴唇,“性欲亢进。”

莱戈拉斯微微眯起了眼睛。

“如果吸食过量会增加交感神经兴奋性症状,从而引发恶心高热,播散性血管内凝血,横纹肌溶解,肾衰竭及致命的肝脏中毒。”

莱戈拉斯感觉胃里有点翻搅的恶心。

“即使是中等剂量也会造成人体肌肉协调能力降低和震颤并有可能产生心血管功能障碍、黄疸及抽搐。”瑟兰迪尔边说边将那杯价格不菲的液体缓缓倒在了脚边的地毯上。

“好了好了,我从没碰过那玩意,我以为你会想放松一下。”莱戈拉斯终于忍受不了,这比烟盒上印的纤维肺还让人糟心。年轻人又故作心痛的皱起眉头,“只是可惜了小'Eve',这杯酒算在你账上。”

“那我可以借你的会员卡打折吗。”瑟兰迪尔转换了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些。

莱戈拉斯把脸贴近瑟兰迪尔,“我竟然在这里听你的医学演讲还有讨论会员折扣。”

昏暗的灯光阻隔了他们的一部分视线,莱戈拉斯慢慢把嘴唇贴上去,伸出灵巧的舌头在对方润湿的嘴唇上轻轻舔了一下,“这可真够没劲的,瑟兰迪尔。”

嘴唇很快离开,脸也退开,莱戈拉斯挑了挑眉毛,舔了舔嘴唇,“这样不会过量了吧。”

瑟兰迪尔始终没有动,即使被那个温热的唇贴上也没有丝毫躲闪,他一直直视那双水光颤动的眼睛,觉得音乐声又变大了。他看着莱戈拉斯起身走下舞池,钻到人群中去。

节奏震撼的舞曲,带着过重的低音,充斥在这个燥热的空间里。莱戈拉斯站在狂欢扭动的人群中,他甚至没有动作,就马上成为了焦点,有火热的美女向他靠过来,带着若有似无的挑逗动作。年轻人没有闪开,抬起头透过人群正好能看到角落里的瑟兰迪尔,他冲他翘了翘嘴角。

强烈闪烁的灯光像是幻影,让莱戈拉斯看起来在轻轻的摇摆身体,瑟兰迪尔在几乎阵痛心脏的音乐声中,只能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白衬衫包裹腰线,勒出手臂上的肌理,领子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又挤开了两颗扣子,大开着露出锁骨和半截胸膛。瑟兰迪尔眯起了眼睛,裤子是不是太紧了?明显勾勒的圆润翘臀不自觉地扭动。看来以后对着装也要加以限制,瑟兰迪尔在心里默默记下,烦躁的绷直了背。

直到有个更为大胆的高大身影贴近莱戈拉斯的身后,一个有着金色半长卷发的男人,也许是棕色卷发,谁在乎。现在瑟兰迪尔只看见那个人用手若即若离的蹭着莱戈拉斯的腰还碰他的屁股。莱戈拉斯依然没有躲开只是偶尔用目光扫向瑟兰迪尔,那个咬嘴唇的小动作该死的性感。

身后的男人显然变得更加大胆,贴的更近了些,就在他的手几乎要搂上莱戈拉斯腰线的时候,两只手同时抓住了企图不轨的手腕。男人瞬间被左手传来的几乎捏断手骨的力度逼得大叫,那是莱戈拉斯的杰作。而右手的疼痛更大,因为那来自于更为强大的力量,瑟兰迪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莱戈拉斯身边,并正把所有愤怒充分的发泄在这只不老实的右手上。

男人叫骂着抽回手,在没有引发更大的骚动前,瑟兰迪尔掐着莱戈拉斯的后脖子把他拖了出去。

莱戈拉斯被拉着手腕出了门,他一直没说话,只是偷偷去看瑟兰迪尔的表情,他知道这个时候还是闭上嘴巴的好。被面无表情的律师先生塞进路边的车子里,瑟兰迪尔坐进驾驶座关好车门,狭小的空间陷入了沉默。

莱戈拉斯又偷偷看他,“你生气了?”心里却有点开心,“你要不拦着我,那家伙的手就断了,你看我能保护好自己……”

莱戈拉斯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在看到瑟兰迪尔严肃的目光时,终于没了声音,“好吧,我闭上嘴。”然后赌气的靠上椅背。

“你是故意的?”

“你说刚才?我只是……”

“我是说到夜店买醉,故意来鬼混?”

“你怎么……”莱戈拉斯惊讶的看着他。

“你根本不爱跳舞,听到那些吵闹的音乐会不自觉地皱眉头,你不沾药物甚至不会吸烟,对喝酒更是没半点兴趣。”瑟兰迪尔大胆确凿的说出一番推论,然后栖身上前吻上莱戈拉斯的嘴唇,轻轻含咬了一下又快速退开,“你甚至没有跟人接吻的经验。”

莱戈拉斯觉得他现在有点大脑短路,刚才那是什么,他竟然被人吻了,对!那是标准的吻没错,而嘴唇上还有麻苏的感觉,“你,我……”语言组织能力也跟着迟缓下来。

瑟兰迪尔一直看着他,从反应来看,他的猜测全都没错,“为什么这么做,你制造那些糟糕的新闻也是故意的?”

莱戈拉斯沉默了片刻,侧过脸看着瑟兰迪尔在黑暗里变得幽兰的眼睛,又转过去低下头。沉默良久后才用沙哑的嗓音开口,“我母亲是自杀的。”

瑟兰迪尔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等着他,甚至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她是个温柔内向的女人,在得知我父亲有了外遇后,她变得抑郁又敏感。”莱戈拉斯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多少悲伤的情绪,“在我八岁生日的前一天,她用水果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是我第一个发现的,那就像一场梦。”

“就像烂俗的肥皂剧对吧,我恨父亲也恨母亲,她宁可自杀也不愿为我留下来。” 莱戈拉斯轻笑了一下,继续说,“其实后来我已经没那么伤心了,只是对这一切的怨恨总要找个出口,于是我选择处处跟父亲做对,虽然他最后终究跟那个女人断了关系,但是我还是无法原谅他。”

那之后的父子二人有了习惯性的相处方式,他以叛逆填塞父子之间的裂痕,而父亲也无声的放纵了这种行为。

“你一定会说我很幼稚。”莱戈拉斯眼中含泪嘴角却在笑,“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他相处,只有以这样的方式。每次见面他都会教训我,而我就会顶撞他,这样我们就不会无话可说了。”

他其实更痛恨自己,因为他没能挽留母亲的生命,又甘愿与他唯一的亲人为敌。而从那天起,莱戈拉斯再也没有过过生日。

“你都不知道……”他的声音颤抖的像马上要碎掉,“今天是我的生日。”

瑟兰迪尔看着低着头不再出声的莱戈拉斯,然后伸手抚上他的头顶,莱戈拉斯以为他的大律师又要义正严辞的说什么,却感到他收回了手,“你等我一下。”说完就下了车。

已近午夜的小街道上没什么人,莱戈拉斯应该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开着瑟兰迪尔的车逃之夭夭,但他却在车里孤零零的坐着,因为那个人跟他说让他等一下。他发现从一开始他就全心的听信了瑟兰迪尔的所有话,那出于信任,也许还有别的原因。

不到十分钟,驾驶室一侧的车门被打开,瑟兰迪尔坐进来把一个购物纸袋塞到莱戈拉斯怀里。打开袋子后,莱戈拉斯有一秒的错愕,然后就是闷在喉间的笑声。

一个包在塑料包装袋里纸杯蛋糕,很普通而且绝对很廉价。

“24小时便利店里只能买到这个了。”瑟兰迪尔摊了摊手,一脸理所应当。

“这他妈的是我见过的最蠢的生日蛋糕了。”莱戈拉斯爆着粗口,却还是拆开了包装,把那个难看的生日蛋糕捧在手里,怕把它弄掉了,“没有蜡烛吗?”

“当然有。”瑟兰迪尔轻轻笑着,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一束橙黄色的火苗绽放在小小的纸杯蛋糕上,火光映在莱戈拉斯眼睛里晃来晃去,而在那双眼睛里凝结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像是找到了出口。

“这个生日真是糟透了。”莱戈拉斯眼角含着泪却笑得合不拢嘴。

他在漆黑的街道上坐在一辆老土的轿车里,用一个纸杯蛋糕和一支打火机过生日。

“还要我给你唱生日歌吗?”举着“蜡烛”的瑟兰迪尔看着愣了很久都不说话的人。

“那我要许愿吗?”莱戈拉斯默默的闭上眼睛,然后很快睁开,呼的一下吹灭了摇曳的火苗,“不知道在纸杯蛋糕上许的愿能不能实现。”

瑟兰迪尔没回答他只是看着他,“想要爱一个人,就要先珍惜自己。你都没发现,其实你一直爱着他们,所以你一直故意做这些事而不是真的去做,这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看,是……”

“我的老天,你快得了吧!”莱戈拉斯一个翻身坐到了瑟兰迪尔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和他面对面的贴在一起,“这个时候你就不能说点更带劲儿的话!”

“那我应该说什么?”瑟兰迪尔抬起头自然的碰上了莱戈拉斯的嘴唇,搂上他的腰,抚摸他的后背和臀线,“甜心,你的屁股可真辣?”

莱戈拉斯呵呵的笑着浑身颤抖,又吻了吻他饱满的嘴唇,“你还是别说了,那实在太奇怪了。”

他们狠狠的加深了这个吻,紧紧贴近身体,车里的温度慢慢在灼烧。直到莱戈拉斯的头撞上头顶的天窗玻璃,他们才难舍难分的把嘴唇分开。

“我想灰姑娘应该要回家了,已经快12点了。”瑟兰迪尔眼中简直要冒出火来。

“那么勇敢的骑士想要送他回家,然后继续这个吻吗?”莱戈拉斯冲他眨眼睛。

瑟兰迪尔在心里骂了十几遍,该死的希望他能把车平安开到家。然后莱戈拉斯坐回副驾驶开开心心的吃蛋糕,而律师先生在闯了第三个红灯后,开始考虑之后要如何为自己的交通肇事辩护的事情。

他们回了莱戈拉斯的家,偏僻街区的一栋小房子,有矮矮的篱笆门和带天窗的屋顶。瑟兰迪尔不是第一次送莱戈拉斯回家但却是第一次走进这个房子。

“我以为你的房子会……”

“半山面海,泳池和佣人?我更喜欢这样的家。”莱戈拉斯这样说。

带小碎花的墙纸,老式的家具还有咯吱作响的地板,一间堆满了书的书房和一间挂满胶片照片的暗房。原来他更喜欢登山和摄影,而且水平比飙车还要好。

瑟兰迪尔拥抱莱戈拉斯在琥珀色的暗房灯下亲吻,这种妖娆的颜色几乎让他觉得那微量的苯丙胺类药剂发挥了作用,“真希望我是第一个看到你这个样子的人。”

“你以为我喜欢金发大胸的美女,还是金发大胸的猛男?”莱戈拉斯在衣衫半退呼吸不稳的情况下仍然笑着说,“你是第一个,你当然是。”

瑟兰迪尔低吼着几乎缴械投降。于是那晚一向自持的律师先生把莱戈拉斯从里到外尝了个遍,而莱戈拉斯倾尽毕生所学把瑟兰迪尔从头到脚骂了个遍。真是太他妈疼了,当然也太爽了。


第二天莱戈拉斯睡到将近中午才醒来,他突然惊醒然后心脏狂跳着几乎冲破胸膛,等他平静下来才发现瑟兰迪尔已经不在身边。他觉得这就像是一夜情的对象在天亮前就逃跑的戏码,不过被上的可是他好嘛!

难道不是应该有情人做好的煎蛋和三明治,或者在厨房餐桌什么的再热烈的来上一发吗!正在生闷气的年轻人又再度跌进枕头里,他觉得自己完蛋了,因为他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也许是想念起了作用,莱戈拉斯很快接到了那个“吃完就跑”的混蛋的电话,他恨恨的抓起电话刚想大声质问,却被瑟兰迪尔严肃的语气打断。

“莱戈拉斯,你父亲……你最好马上来一趟医院。”

莱戈拉斯不知道一向骂他骂的很有力气的父亲原来已经病得如此严重,也许是他从不曾真正关心过那个人,又或者是父亲完美的掩藏。就像人们常说的,不管你有多少财富,也无法阻止死神对你的眷顾。

父亲的最后时光是在家中度过的,莱戈拉斯一直很冷静,他每天都会去父亲的房间陪他聊聊天,从一刻钟到半个小时,有时候要被医生赶出来要求病人休息,他们的时间变得弥足珍贵。

看到莱戈拉斯从那间卧房里走出来,瑟兰迪尔迎上前,把他拉进怀里搂紧,“你父亲找我来确认遗嘱的事。”他们之间无需善意的谎言。

“我知道。”莱戈拉斯把脸扎进对方怀里闷闷的听不出语气,“他说让我不要遗憾,因为他也想去陪陪我妈妈。”

“他们都很爱你,一直都是。”而我也爱着你,瑟兰迪尔吻着他的额头,在心底无声诉说。

“他说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在妈妈去世那天没能拥抱我。”

所有悲伤都会过去,因为我早已原谅了你。

葬礼很简单,只有亲友到场,莱戈拉斯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得很好。瑟兰迪尔始终在他身边静候,偶尔捏上他的手心,他知道那是无声的鼓励,让他心安。

“他竟然在遗嘱里说 '即使他挥霍掉我所有的财产也没关系'。”莱戈拉斯轻轻笑了,“遗嘱可以这样写吗?” 即使最后的嘱托也是满心的纵容与宠爱。

瑟兰迪尔笑了笑,“那你会挥霍掉他的财产吗?”

“你会让我那么做吗?”莱戈拉斯红红的眼睛里却带着挑衅的笑,瑟兰迪尔知道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子又回来了。

“外面的记者在等着你的发布会,还有董事会的人在等着看你的好戏,甚至有人准备赶你下台。”瑟兰迪尔心知这个年轻人今后的路并不平坦,“你准备好了吗?”

“忘了告诉你,我19岁就已经是一家风投公司的合伙人了。还有你以为我每天用三个小时打游戏,而另外那一个小时我在做什么?”莱戈拉斯自信的眨着眼睛,“所以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了。”

瑟兰迪尔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正散发着夺目的光彩,让他着迷。他向他伸出一只手挑了挑眉毛,“准备好了就走吧。”

莱戈拉斯握紧那只手,脸上有得意的笑。

他们牵着手向大门外走去,不顾闪烁的镁光灯晃花了眼睛。不管未来的路是否坦途,我已不再孤独,因为现在我紧握你的手,不会再害怕,不会再放开……


尾声

“你在哪莱戈拉斯?”瑟兰迪尔举着手机还微微皱着眉头,“你两个小时后还有个会,下午还要……”

“你总是会说这些让人讨厌的话。”莱戈拉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你忘啦!”

瑟兰迪尔还想说什么,忽然听到电话里吵杂的声音,“莱戈拉斯哥哥你陪我踢球好不好!”“不,哥哥要陪我玩娃娃,他是我布娃娃的爸爸!”“才不是,那是女孩子才玩的!”……

“你在……”

“嘟嘟……”打断他的是断线的忙音,不过瑟兰迪尔看着手机笑了起来,他已经知道他在哪了。

坐落市郊的教会孤儿院,瑟兰迪尔走过小栅栏门时,正好看到那个金发的年轻人和一群孩子在草坪上踢球。他们笑闹着跑来跑去,玩在一团,那个人笑的就像身边几岁的孩子一样明媚。

莱戈拉斯很快注意到了瑟兰迪尔,他跟孩子们告别,答应他们下周一定会再来,然后在孩子们不舍的目光中向瑟兰迪尔的方向跑过来。

“你怎么来了。”年轻人刚运动完的脸蛋红红的,声音带着愉悦的喘息。

“你不是说你不会来吗?当时是谁说的'当义工什么的蠢死了。'”瑟兰迪尔帮忙整理他乱糟糟头发,“而且早就已经过了三个月的期限了。”

莱戈拉斯有些不好意思的撇嘴,“那下次和我一起来好不好。”

“我哪有那个时间,你殴打那个娱乐记者的纠纷还没解决。”律师先生揽过莱戈拉斯的肩膀,“你就不能少给我找点麻烦。”

“他一直在我家周围偷拍,还踩坏了我们在院子里种的花。”莱戈拉斯转过头几乎贴上律师先生的嘴唇,“还有请不要用殴打这个词,我只打了他两下。”

“确实是大快人心。”瑟兰迪尔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如果不是被十几个目击证人看到的话。”

“我的律师先生,你就不能在我们接吻的时候说点更好听的吗?”

“我会要求他赔偿我当事人的花的。”

莱戈拉斯抓住瑟兰迪尔的领带拉近自己,抬起头深深地吻了上去……


我们都是孤独的人,向往爱与自由,渴望被温柔以待,开心了就笑,伤心了依然要笑,会说脏话偶尔口无遮拦。但不管是挑逗的话语还是乏味的言辞,只要跟我说点什么就好。

因为那个人恰好是你,所以胜过一切情话。

————————End————————

不会说情话要如何相爱?以对话为主的一篇,写到最后感觉和无耻之徒形成了某种对应,依旧是任性的瑟莱!以上,今天是除夕,大家开心过年!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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